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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中年“自我囚禁”,只为写下一部“似水年华”

上周六,我去到本地一家较大的书城,请柜台工作人员帮我查询《追忆似水年华》在哪个书架上。没想到,这部书的库存显示为0。不过想想倒也不奇怪,这部300多万字7大卷的皇皇巨著,有兴趣读且能坚持读完的读者应是寥寥无几。把这种书摆在货架上,又占据空间又难以快速产生收益,实在不是一种聪明的销售策略。

我想看这部书的纸质版是因为,他的作者——马塞尔·普鲁斯特,1871年7月10日出生于巴黎。我想透过真实的页面寻找一些灵感,为他的诞辰日写点什么。

关于《追忆似水年华》,文学界已经有过太多论述,对于我这种普通读者来说,我更感兴趣的是:主人公在尝了一口泡了玛德莱娜小蛋糕的茶水后何以有那么绵长的回忆?一部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情节的小说,为何能成为文学经典?能出现由847个单词组成的句子,这样的小说,在多倍速的现代,还会有读者吗?


【资料图】

查阅普鲁斯特的生平,我最为惊讶的是,他几乎将一半的生命,都投入到了创作中——这种投入,简直可以称作是“自我囚禁”。

中年以前,普鲁斯特已经开始创作。到了三十多岁,由于一直以来的哮喘病加重,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他变得怕光亮、怕声响。因此,白天他基本不出门,只在晚上外出活动。他的房间四面墙壁都镶上了软木墙板,地面铺上毯子——如此才能吸音,保持安静。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阴暗无光、悄无声响,前前后后,大约15年,他终于写完了自己的这部巨著。

小说共7大卷,《去斯万家那边》描写了很多童年的场景;《在少女花影下》探索了爱情、友谊和青春的虚幻;《盖尔芒特家那边》中,富人的无聊生活与主人公外婆的去世形成对比;《索多玛与峨摩拉》中,探索了同性恋主题;《女囚》讲述爱情的徒劳;《逃亡者》探索失去和无常;最后一卷《重现的时光》以“一战”为背景,写回忆和写作可以抗衡衰老和死亡。

服兵役,上大学,做过图书馆馆员,出入各种沙龙,成为上流社会公认的有才华者……过去的生活经历都成为了普鲁斯特的素材。因此,《追忆似水年华》也被认为是一部富有创造性的自传,是普鲁斯特对自己一生的虚构再现。

很难想象,在世界发生巨变的20世纪初,巴黎市中心的一个小房间里,有一扇窗的窗帘拉的死死的,里面有一个中年人,在练习册和笔记本上狂热地书写一行行文字,他前半生的回忆竟然豪不凝滞、永不枯竭,带着丰富的嗅觉、味觉和听觉,如一条缓缓流动的长河,从记忆深处涌来。

在今天的时代,几百万字的网络文学作品并不罕见,“宅”在家中终日敲键盘的写手也成为了一种职业,但是,如普鲁斯特这般写作的人,可能不会再有了。细腻、碎片化、晦涩、情节缺失,仅这几条,就难以在商业世界存活。

他说:“如果白日做梦是危险的,那么治愈它的办法并不是少做点梦,而是做更多梦,无时无刻不再做梦。”

这,也许是他用后半生囚禁自己专注于书写的原因吧。

《追忆似水年华》可能与畅销书再也无缘,读者群体也永远小众,但普鲁斯特已经成为了一个符号,一个传奇,一个鼓励人们去做梦的造梦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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